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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九章 史无前例（第2页）

“我能回来，想必母妃心生欢喜，想知道我是否安好。不过，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是越狱的死囚，宫中戒备森严，尤其是太后，只怕更是暗中派人监视。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，所以，我没有马上回来，还请母妃见谅。”

容妃见她说的诚恳合理，心中的气也消了，拉了卫翎的手道：“本宫知道，你嫁过来很是委屈。可对本宫来说，你是儿媳，也是唯一的亲人和念想。本宫担心的不行，又不能出去看你，你什么消息也不给本宫传一个，到底是不是拿本宫当母妃看？”

她说的倒是有几分委屈嗔怪之意，卫翎又连声赔礼。

容妃叹口气：“看见你平安回来，死罪也免了，本宫很是开心。等做完法事，你就随本宫回去吧。虽然说是冥婚，到底你已经出嫁了，一直住在娘家也不妥。何况，大将军府最近那么多事，又死了几个……总是不吉利。”

卫翎看看外面，街道上热闹，她们在车里说话不会有人听见。

于是，她十分认真道：“母妃关心，翎儿感激不尽。其实翎儿之所以迟迟没有去见母妃，还有一桩事情在心里实在难以决断。”

见卫翎面露难色，容妃也不由得好奇，这个媳妇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，不像是心中纠结，优柔寡断的。

那么一定有十分为难的事情，无法决定。

可是卫翎都无法决断的事情，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妃子，又能帮上什么呢？

“到底什么事情？和本宫有关吗？你且说来听听，本宫能帮的一定会帮，只是怕本宫有心无力。”

卫翎终于下定决心道：“母妃，这件事情我先要说清楚，就算再匪夷所思，母妃若是有疑虑，不信便罢，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。”

容妃笑笑：“本宫连敢冥婚的人都见过了，还有什么可怕，不信的？翎儿，你看得出来本宫也曾经是有棱角，凡事想要胜过别人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吗？如今，本宫经历了三代帝王，宫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人……自从嘉儿去了之后，本宫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，没有什么比心死了再可怕的事情。”

卫翎点头道：“好，我这儿有封信，母妃先看看。”

她拿出潘玉嘉亲笔信，放到容妃手中。

容妃打开，才看了开头母妃那两个字，心中骤然一紧，急忙往下看……

未看几行，容妃已经是泪流满面，拼命用帕子捂住嘴，唯恐被车外的人察觉。

卫翎轻轻地抚摸她的背，道：“本来我很犹豫，怕这封信会打搅母妃如今平静的生活。可是，那天我看到四姨娘面对二哥的时候，明知她就要死了，还是亲生儿子下的手，她眼里只有欣喜不舍，没有半分懊悔。”

“在那之前，我也思虑过，让她就这么走了，不知道儿子还活着的真相，与最后与儿子相认，却再也没有机会相伴，到底哪一种更加残忍？见到四姨娘最后欣慰的样子，我知道自己没有做错。“

甚至，大夫人最后记挂的也只有卫泽，可见天下母亲心中，没有什么再比儿子重要的。

于是，卫翎决定冒险，将潘玉嘉的书信交给容妃，怎么做，全看容妃的选择。

容妃压抑着看完信，抽抽噎噎地拼命忍住哭泣，半晌才缓过劲来。

她紧紧握住卫翎的手道：“谢谢你，翎儿！这字我认得，这语气也是嘉儿的，没有错。我的嘉儿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，都是我亲生的骨肉。我要去见嘉儿……他吃了那么多苦，受了那么多罪。如今还孤苦伶仃，不能回来。我，我就算死，也要死在他身边！”